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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四七章
 这杨沸为了他儿子要对他们公司下手?

 这话什么意思?她怎么肯定是杨沸出手的?那可是省委常委、常务副省长!她为何肯定不是杨云峰出手?

 听得朱丹彤这般一说,我突地一怔。一会儿却又明白,因为这朱丹彤可是极为聪明之人,他父亲朱之堂的能力也非同小可。这确定是杨沸出手,肯定有他们的理由和证据,我大可不必在此上多纠结。

 只是,这又让我想不通,因为如果纯粹为了一个女孩,这朱丹彤再漂亮,应该也不会让杨沸如此出手的。想来,这背后还有别的原因。

 我这边这般一想,那边的朱丹彤继续介绍情况。这时,我才发现,她的猜测与我推想的一致:杨沸、杨云峰,瞧准的是之堂建筑!而朱丹彤在这个时候,却仅仅只是一枚棋子!

 也就是说,以杨沸这么一个省委常委、分管建设的常务副省长的身份,只要坚持查“云安建筑”的原始积累,便让“之堂建筑”不可避免地处于峰口尖。如果是普通事故,之堂建筑顶多挨一个轻轻的处罚便可了事;但如果以杨沸为首的南威省调查组坚持“之堂建筑”从此便玩完:轻则取消特级建安企业的资质,重则调销执业资格。而且,杨沸如此做法,他必定先要摧毁他兄弟杨拓的“云安建筑”公司。而时至今,这个公司已经没有希望了,即使再存活下去,也必将半死不拉的,外人再施力摧不摧毁,它都一个样;说不定,如果杨沸再推一把力,主动出来“摧毁”他弟弟的公司,说不定还得出个大义灭亲的名堂来。零 点看书至于外人可能认为,有了杨沸这个兄长的关照、杨拓才得以发展到今天的,但至少有两方的证据对杨沸非常有利:其一,杨拓是先伴着朱之堂发展起来的,而后杨沸才成外省调任过来,两人之间构不成直接有利益关系。而后来,他至少能举出一万个证据证明,杨拓与他的关系并不好,云云,越发证明两兄弟之间不但没得利益关系、而且可能关系极差。其二,却是杨沸如果“大义灭亲”经媒体这般一炒,杨沸完全是个正面形象;如果一定要去查他,顶多就一个“不知情”罢了,一下子就可与这个事故完全撇开!

 以一个完全没有胜算的二公司,利用一次偶然的机会,去算计一个资产良的特级公司,再额外赚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儿,而且面子很好看、很正常…这个帐那可是怎么算怎么赚的!

 想通这一关节,我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:这杨副省长,真是好算计!

 靶叹一声,我便抬头深深看一眼朱丹彤。朱丹彤显然也想通了这一节,这会儿汗水淋漓,愁眉不展。就在这一刹那,我便也知,这朱之堂出此下策,却也确是不得为之的。

 又或者,朱之堂并没有明确告之朱丹彤什么,而是朱丹彤已经想通了这一节:如果朱之堂不答应杨沸的要求,那么就面临这么三点,其一,当然是公司注销;其二,朱之堂入狱,获重刑;其三,在之堂建筑担任执行副总经理的朱丹彤也要入狱,获刑。如果朱之堂答应,则只需将女儿朱丹彤嫁给她儿子杨云峰…偏偏,按朱丹彤的了解和介绍,这杨云峰整个一花花公子,仗父之势,吃喝嫖赌,她不愿意嫁…更何况,眼下朱丹彤一个芳心可全系在我的身上,便越发不会肯了!

 想到这里,我的思路算是彻底通了。心头莫名地微微一暧,再细细地看了眼前的丽人一眼,又是一阵感叹,便又越发同情起朱之堂和朱丹彤两个来,有心想要帮他们父女两个一回。

 只是,我一时却束手无策!

 沉默。一直是沉默。

 我不知我什么时候才抬起头来。

 事实上,经过刚才的一路思考,我倒是有了一个办法,但不得不承认,那是下下之策。只是,就眼前这个情形,怕还只有此法才能行得通。

 没别的,那便是朱之堂、朱丹彤父女两个,一齐硬抵制…至少,以我眼下的心态看,即便我不能接受朱丹彤的情感,但我一万个不愿意她落入杨云峰那个虎口…那结果便是,父女两个一齐获罪,而“之堂建筑”则面临两个结果:要么注销、要么变卖。

 而按正常的法律程序,朱之堂、朱丹彤父女两个,虽是有一定罪过,但毕竟不是直接责任人,而且助杨拓办公司的事情已发生数年,且当时的建筑行业整体运作不规范、他们的违法违规的力度并不大。因此,我敢肯定,只要没得外来的人为因素强行间入,估计获他们父女俩获重罪的可能并不大。而一旦有外来的人为因素强行间入,比如那位省委常委,分管全省建筑、安全、公安的常务副省长杨沸的强行间入,我便可以将事情的详细因果一并交给那位省委张书记,或者是省委常委、省政法委尹书记,相信他们两位的正直,应该可以避免杨沸人为因素对此事的影响。但这样一来,父女俩便再也没得独立的能力了,或者说便不再拥有对“之堂建筑”的绝对控制力。

 另外,就“之堂建筑”而言,如果直面此事,如果在没有外力的作用下,只有注销一途。但注销一途,却变不得钱来抚慰那些有人摔死的家庭,相信主管部门并不希望采用此法。如此,便只有变卖了。而办要变卖,我便有机会、有可能筹集资金直接收购这家企业,而这些卖企业的钱便会被政府主管部门进行审计后,一部分用来偿还公司的债务,另一部分则直接投入到对那些受难家庭的赔付当中去!

 我收购这个公司,待父女俩没事之后,再将这个“之堂建筑”予他们。只是,到时候这个所有权却不再是朱之堂父女,而是我张运了。顶多,仍旧请朱之堂父女俩来操控,或再给他们一点股份罢!

 但是,如此一法,却未免让人有一种感觉:我张运正是在落井下石,借“之堂建筑”的危机,一下子掌控了他们的资产。貌似,这与杨沸、杨云峰父子的诡计是如出一辙的!

 只是说,他们父子俩主动,而我被动罢!

 我靠!那我岂不也成了小人?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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